第(1/3)页 匈奴人向西方迁移, 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事情。 在匈奴人强势的时候, 他们的勇士就曾用马蹄踏过西域,去到里海附近,向当地的塞种人、乌孙人索要财富和人口。 等到汉朝兴盛起来,匈奴受到沉重打击,“南失西补”也成了单于们的首要选择。 但就像中央之国是天下的中心一样, 匈奴所处的草原,也是天下最好的草原。 春夏的时候, 这里会落下对于牧民而言足够的雨水,生长出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青草。 几条蜿蜒的河流躺在草原的怀抱中,让来到附近的牧人和牛羊饮用。 而秋天的时候, 牛羊长得肥壮了,放牧的人可以尽情的享用起自己的收获,就像中原欣喜于粮食的丰收一样。 只是中原的农夫们在收割完粮食后,就要蜷缩回家中,预备起厚实的衣物,准备猫过紧随而来的冬天。 草原上的牧民们却是要在吃饱喝足后,继续忙着驱赶牛羊,将其带到可以遮蔽寒风的冬季草场上。 若风雪大一些, 部族中的勇士们便会跨上骏马,拿上弓箭,南下劫掠囤积了一年粮食的中原人。 或是为了生存, 或是为了满足单于们的欲望。 当然, 能不能打过,是另外一回事。 总而言之, 依靠这片土地,还有邻居散发出来的光辉照耀, 拥有充足水热养分的漠南漠南大草原,得以让生聚在其上的牧民,生长的比其他地方更劲、更霸、更强。 毕竟, 只有强健的体魄,才配做诸夏君子的对手,才能在君子们的光辉下,不仅不被晒死,还能产生额外的光合作用。 而君子们通过这群草原定期刷新的对手的磨砺,也得以时刻保持自己的武功和谨慎,不至于沦落到“国无外患者则亡”的地步。 又当然, 新夏那边是例外。 身毒人的“毒性”,还是有些强大了。 即便那边的君子仍旧遵循着祖先的教导,不敢放下自己与生俱来的“天命”,也免不了被身毒人拖累,武功废驰到如今内乱的秦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。 好在隋国并不在乎这个。 它只要守好阳关这个进出口,并保证自己能够打赢身毒人就行了。 综上, 匈奴人舍不得自己生长的这片草原。 即便随着汉朝的强大,有部族陆陆续续的向着西方而去,可单于率领的匈奴主体,仍旧停留在这里—— 汉元帝时, 郅支单于怀抱着“老子打不过汉人,就去外面杀域外的杂胡贱夷”的想法,曾尝试过西迁立国。 可惜, 他的努力过于有效, 让汉廷认为其会威胁到自家的西域都护府,于是派遣陈汤过去,成为了“明犯强汉者,虽远必诛”这个故事中的另一主角。 那次尝试的失败,让匈奴伸向西方的手收了回来,觉得自己即使跑的再远,也不会逃过汉人的摧折,是注定要与之相爱相杀到末路尽途的。 所以当听说王智打算率领自己的部族西奔时, 他手下的臣子都纷纷劝谏,“西域的交南势力正盛,在拒绝了汉朝的使臣后,又自称为西域主……我们若西行,只怕它不会让路。” “届时前有交南阻塞,后有单于追击,又该如何?” 王智抚摸着自己的胡须,生气的回道,“留下来唯死而已,西行尚且有活命的可能!” “可以沿着当年郅支单于的路线,走要燕然山,过乌孙国而至于西方,绕开交南。” 但臣子还是担忧,想要劝阻他。 在迁移这件事上, 正统的匈奴人表示出了抗拒, 具有一半汉人血统,心中也思慕汉化的王智却极为坚决。 他强硬的通过了这个决策,并迅速组织起了人马队伍,裹挟起牛羊奴仆。 臣子们没有办法,知道自己即便不追随王智,也必然要面对暴戾多疑的单于挥开的屠刀。 于是,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佩戴起长弓和弯刀,加入了这场悄悄的迁移。 等到匈奴单于知道这件事后, 他先是震怒于王智的背叛,转而又高兴的拍着手说,“这必然是因为畏惧我的强大!” “我才阻止了他就任左贤王,他就害怕的逃向远方了!” 他的手下询问,“要不要追击?” 单于想了想后说,“没这个必要。” “伊屠智伢师只是敌人之一,我的力量不能因为这个胆小鬼而分散。” 他太想让儿子继位,将权力保留在自己这一支了。 但他的父亲实在精神抖擞,给他生下了不少兄弟。 而他那些担任过单于的兄长,也留下了自己的子嗣。 细细算来, 他还有好些弟弟、侄子要去争斗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