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胡姥?” 门被打开,胡婆子站在门后,越过曹氏的肩膀向外边张望,神情中有淡淡的惊讶,与显而易见的小心谨慎。 “大娘怎来了?三姐早已睡下了。” 曹氏揉了揉太阳穴,一边走进屋子,一边轻声说道:“外边吵得厉害,我在隔壁睡不安生。” “大娘身上风寒未好,还需静养,不如与三姐同睡,也可睡得安稳,老身就守在屋里……外边有大郎看管,即便闯入的贼人厉害,也寻不到这里。” “他不会有事吧?”曹氏见到曹银竹安详可爱的睡容,担心马上转移到了丈夫身上。 “怎会有事,大郎为此准备了这么多年,且来者也就几人,前边不是还将对方逼退了出去?莫要担心,快上床歇息。” “那我先睡了,胡姥,今夜你辛苦一些。” “老身呀,只要大娘和三姐好好的,就心满意足了!” 曹氏搂着曹银竹,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,一身疲惫,加之染上风寒后的虚弱,很快就进入了梦里。 这梦也奇怪,似乎就跟真的似的。 家里的环境,女儿的言谈举止,还有胡姥在身旁伺候。 她的男人回到家里,带着一身血,坐在桌边陪女儿一起吃着果干糖饼,脸上也都是血,却一副傻乎乎的笑容,露出雪白的牙。 胡姥手里拿着一把狭长的刀,好像就是车厢里的那一把,走到男人身后,砍了下去。 头落在了桌上,就在盛放果干糖饼的盘子边上。 女儿像是没有见着,还从盘子里拿糖饼吃。 她感到身上出了汗,女儿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怀里。 正在梦醒后的那一阵离奇与荒谬中迷惘,她听到床边传来轻轻的金属摩擦声。 她也不知为什么,身子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动作——将怀里的女儿向另一头的床边推去。 剧痛从肩胛传到前胸,一截带着血的剑尖从她的心房刺了出来,她想说话,或是叫喊,可五脏六腑被剧痛刺激开始痉挛,血水很快就涌到了嘴里。随后她开始咳嗽,咳了几下,每一次疼痛都在加剧。 尽管如此,她依旧不愿晕过去,她反手抓住身后持剑人的手,死死地抓住! “大娘,你安心地去吧。” 胡婆子的声音,无悲无喜,平平淡淡,像天上落下来的雨水,像天边被风吹散的云彩,像被挡在屋外而无处可去的一阵微风。 曹氏立即就死了,死了,也没有松开手。 胡婆子转动手腕,她的手便被挣脱开,沉沉地坠落在床上。 剑被抽了出来,血一下子喷涌在床边,可是一滴也没有溅在胡婆子的身上。 在她的左手上是一把刀鞘,狭长,正是从车厢里取出来的那一把刀。 可她右手上明明是一把细长的剑。 第(1/3)页